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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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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上來說, 婚禮是需要通知男方和女方的親屬來參加的。

深川綺禮很久沒有見到那些曾經與自己有關聯的人,不光是邀請他們參加婚禮,更多的還有要告訴大家自己安全的消息。

狗卷棘把深川綺禮這邊的邀請放在了前面, 青年推掉了咒術師最近的所有任務,全心全意地籌備婚禮。

除了港口黑手黨, 深川綺禮還準備邀請在海鷗學院和自己交集比較深的幾位, 源輝作為幫她掩蓋證據的朋友,也是不能漏掉的。

狗卷棘跟著她跑遍了橫濱, 深川綺禮原本還擔心狗卷棘會不會在給港口黑手黨的成員送邀請函的時候被針對, 結果發現自己以前的一些同僚對狗卷棘的態度極其友好, 港口黑手黨一些她不認識的人好像也和狗卷棘相熟的樣子。

電梯上行。

深川綺禮忍不住詢問他是不是經常來這裏,狗卷棘握緊了她的手,還是港口黑手黨的人給出了答案。

“狗卷君幾乎是有空就會過來, 他這幾年一直都在打探你的消息哦。”

深川綺禮聯想了一下幾年來的辛苦狀況,小聲對著男朋友道歉:“對不起,辛苦啦。”

狗卷棘彎腰貼貼她的額頭:“金槍魚蛋黃醬。”

森鷗外和尾崎紅葉的住處都在港口黑手黨, 深川綺禮把這兩位放在最後通知並不是沒有理由,畢竟前者的心思難摸透, 後者一直都反對戀愛。

出乎深川綺禮的意料, 森鷗外只是上上下下打量了狗卷棘一遍,邀請他進行私人談話。

“森先生, 我們只是來邀請你而已。”深川綺禮擋了擋,義正言辭:“並不是要詢問你意見的意思哦。”

森鷗外:“……你一邊去。”

森鷗外覺得就算是過了這麽多年, 深川綺禮氣人的本事只增不減, 狗卷棘輕輕拉了拉她的袖口,向著森鷗外點了下頭。

深川綺禮站在原地有些猶豫,她擔心森鷗外會為難狗卷棘, 內心一度十分焦灼,身後的大門打開,穿著和服的女性快步走進。

深川綺禮轉頭看去,就看見了另一個在她眼中比較難搞定的親屬。

也沒做錯什麽事情,深川綺禮卻莫名其妙的有些心虛:“紅、紅葉姐……”

尾崎紅葉一言不發走到她面前,對深川綺禮的臉頰一陣揉捏,手上用了點力,導致深川綺禮有些恍惚。

尾崎紅葉通過這個方式稍微抒發了自己的壓力,她放下手,又恢覆了那種優雅的樣子:“這麽久才回來一次,說吧,是要做什麽。”

深川綺禮捂著臉頰覺得眼淚都要下來了,她的視線還是忍不住向著狗卷棘和森鷗外私聊的那個位置看去,尾崎紅葉敲了一下她的額頭才收回視線。

“是這樣的,我是來邀請森先生和紅葉姐參加我和棘的婚禮……”深川綺禮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一邊註意著尾崎紅葉的表情,擔心她一個不高興就召喚出異能力把她和狗卷棘暗殺了,“時間大概就在下周,邀請函在這裏……”

深川綺禮像是擔心什麽那樣迅速地補上了自己的話:“就算是紅葉姐不答應也沒有辦法的我和棘已經通知了好多人啦,而且我現在也已經成年不算是港口黑手黨的下屬所以戀愛是自由的!”

她以為尾崎紅葉會給有很大的反應,但沒想到女人只是漫不經心地“哦”了一聲。

深川綺禮眨眨眼睛:“……”

尾崎紅葉看向森鷗外的那一邊,狗卷棘只留給這裏的兩位女性一個背影,青年的身姿挺拔,不卑不亢的姿態看上去非常的可靠。

深川綺禮順著她的視線往那邊看,狗卷棘那邊不知道聊到了什麽,青年恰好也轉過了頭,對上了深川綺禮的視線。

尾崎紅葉伸出手,向著深川綺禮揚了揚下巴:“邀請函呢,給我吧。”

深川綺禮還在狀況外,她楞楞地從包裏拿出邀請函遞給尾崎紅葉,看著作為家長一樣敬畏的尾崎紅葉帶著略有些挑剔的目光將小小的卡片翻動了一下。

“知道了,我會去的。”尾崎紅葉似乎嘆了口氣,她的聲音很輕,“狗卷棘是個好孩子,我不會阻止你們。”

深川綺禮松了一口氣,森鷗外和狗卷棘還在聊天,她和尾崎紅葉也有不少話可以說:“上來之前我聽說港口黑手黨多了不少厲害的小孩子?”

尾崎紅葉剛剛溫和一些的表情又變了,她蹙著眉:“有幾個是太宰從貧民窟帶回來的,還有一個孩子一直是我帶著,前幾天被武裝偵探社的人虎勾引走了。”

深川綺禮“誒”了一句:“她幾歲啊!”

尾崎紅葉瞥了她一眼:“和你那時候差不多大。”

深川綺禮吐了吐舌噤聲。

尾崎紅葉稍作猶豫,說出了自己的請求:“小綺禮,你如果見到人虎,看看他靈魂的顏色……我實在是不太放心鏡花那孩子。”

深川綺禮比了個OK:“如果不是好人的話,我會把人虎抓到港口黑手黨的。”

森鷗外和狗卷棘的對話也接近尾聲,深川綺禮看著愛人向著自己走來,蹦噠過去拉他的手,順便上上下下看了眼男朋友。

森鷗外的視線不留痕跡地掃過他們握在一起的手:“太宰君現在在武裝偵探社,你準備去邀請他麽?”

深川綺禮楞了楞,隨後點頭。

本來在他們的計劃裏就打算要邀請太宰,但深川綺禮稍微有些苦惱要怎麽找他,畢竟武裝偵探社和港口黑手黨現在是敵對的關系,現在森鷗外這麽說,深川綺禮倒有些摸不清中間的人際關系。

尾崎紅葉輕笑:“不用擔心,在婚禮那樣的場合,不會搗亂的。”

深川綺禮微微仰頭看向狗卷棘:“那……我們順路去武裝偵探社?”

狗卷棘毫無異議,但他還是說了一句:“海帶?”

深川綺禮搖搖頭:“不會累的!還沒有嬌弱到這種程度啦。”

森鷗外看著他們離開,隨後和尾崎紅葉對視一眼,互相從從對方的目光中看出了家長嫁女兒的情緒。

武裝偵探社距離港口黑手黨不遠,加上是正規組織,在地圖上有標註,深川綺禮按照導航的路線找到了一家咖啡店。

武裝偵探社和港口黑手黨不一樣,他們的地理位置低調又普通,就只承包了這個商務樓的二樓。

深川綺禮拉著狗卷棘進了一樓的那個咖啡廳,和店主詢問了一下武裝偵探社怎麽走,才發現了坐標隱蔽的電梯。

狗卷棘擡步準備走,被深川綺禮拉住袖口:“我想自己去找一下太宰。”

太宰治對深川綺禮來說是比較特殊的存在,有些話她想要單獨的告訴他。

她當年能夠成功的金蟬脫殼,太宰治也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

狗卷棘百分百信任深川綺禮,他找了個窗邊的位置坐下,點了深川綺禮喜歡的小蛋糕:“鮭魚子。”

深川綺禮彎腰在坐下的咒言師嘴角落下一吻,青年瞥了一眼看向這邊的店長,將深川綺禮的包放到一邊。

深川綺禮從外部的電梯進入,武裝偵探社和港口黑手黨在這方面也大不相同,並沒有什麽防護的措施。

武裝偵探社的牌子明晃晃地掛在鐵門上,她按向了旁邊的門鈴,在門口站了一會兒。

裏面傳來了一陣小跑的聲音,門打開後探出一個頭,發型有些奇怪的少年左右看看松了口氣,然後拉開門。

少年有些局促:“不好意思啊,因為最近不太太平所以比較謹慎……請問你是?”

“我來找個人,也可以算是委托。”深川綺禮認出他就是那個被港口黑手黨通緝的[人虎],少女眨眨眼睛:“請問太宰在嗎?”

中島敦頓了一下,他往辦公室裏看了一眼,又將視線轉回來:“請等一等,我去幫你叫太宰先生!”

深川綺禮在他轉身之後擡手點了下眼角,這個白發的少年也擁有澄澈的靈魂,尾崎紅葉帶著的那個小姑娘沒有看錯人。

這不是和自己當時一樣嘛!

深川綺禮對從未會面的泉鏡花的好感度直線飆升。

她坐在武裝偵探社用來招待客人的沙發上等候,突然嗅到了一點危險的氣息,隨手抄起桌面上的文件夾擋在了臉側。

破風而來的匕首瞬間釘在了文件夾上,深川綺禮擡眸看去,看見了站在門口的小姑娘。

她穿著和服,和尾崎紅葉的風格有些相似,胸前掛著一個小小的翻蓋手機,滿臉的戒備。

她看見深川綺禮擋下了匕首,整個人像是炸毛的貓科動物,戒備的程度再上了一個檔次:“你是誰?”

深川綺禮:……好兇!

“你先別緊張!我不是港口黑手黨的人!”

泉鏡花往後退了一步,緊緊抿著嘴唇,顯然是不相信深川綺禮的話。

深川綺禮也稍微有點無奈,泉鏡花的敏銳程度比她想象中還要高,而且看起來是那種較為鎮靜的性格,她不確定自己能不能交流成功。

——輩分上來說,自己算是師姐呢!

“我已經脫離港口黑手黨啦,放心好啦。”她拍了拍身邊的位置,招呼小姑娘過來和自己排排坐,“今天早上去過一次而已,不會把你抓回去的。”

泉鏡花還保持著警惕,只是沒有剛剛那種極度緊繃的狀態。

深川綺禮嘆了口氣:“而且你肯定打不過我的,不如過來好好聊一聊?”

泉鏡花猶豫了片刻,大概是沒在深川綺禮身上感覺到惡意,少女收起刀在她的面前坐下,手搭在膝蓋上,肩膀還是緊繃的。

深川綺禮手肘撐在桌面上,捧著臉看她:“我聽紅葉姐說你被人虎勾引走啦?”

“……”泉鏡花的表情瞬間就嚴肅了起來,“是我要和敦君走的,不是他的錯。”

深川綺禮突然有種後繼有人的感覺,和自己那時候稍微有一些不一樣,現在的港口黑手黨多龐大,敢於與這樣一個龐然大物對抗,對泉鏡花的好感度再度上升。

“不要緊張啦,我以前也是這樣的。”深川綺禮語氣愉快,註視著泉鏡花那雙漂亮的眼睛,“紅葉姐其實就是擔心你會被渣男欺騙什麽的,她一直對愛情這方面很排斥。”

出於對後輩的提點,深川綺禮把自己追狗卷棘的過程講述了一遍,看著面前的少女完全的放松下來,故事在了愛人等待自己幾年上落下句號。

“……”泉鏡花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下意識問道:“然後呢?”

深川綺禮驕傲:“我和他要結婚啦!因為你是紅葉姐重要的人,所以婚禮也可以來參加喔。”

泉鏡花小小“哇”了聲,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別開臉試圖掩飾臉上的紅暈。

深川綺禮剛想逗逗小姑娘,察覺到了另一邊的腳步聲。

“誒…鏡花你回來了!”小跑著回來、看起來很乖巧的少年有些無奈地揉了揉頭發:“深川小姐,太宰先生好像說他不想見你……”

“這樣啊。”深川綺禮揚眉,她知道太宰治的性格,於是起身要離開,“那我就先走了,小鏡花如果有空的話可以來參加喔。”

小小的請柬上綁了一個很可愛的小蝴蝶結。

泉鏡花抿唇收下,她同樣站起來,手攪著衣角聲音小小的:“剛剛對不起。”

是個好孩子呢。深川綺禮心想。

她笑了笑,伸手揉揉小姑娘的頭:“沒關系~在這個城市有警惕心是好事。”

她向著電梯門的位置走去,走的很悠閑,完全沒有[不被待見]的挫敗感。

“真的要走了?”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附帶著中島敦一句有些驚訝的太宰先生:“綺禮醬,你的耐心怎麽這麽多年都沒有變多。”

深川綺禮聳了聳肩,她停下腳步轉身:“你不一樣還是幼稚鬼嗎,太宰。”

兩位港口黑手黨曾經的成員時隔多年再次面對面聊天,太宰治長高了不少,身上也沒有少年時期那種縈繞的陰郁感,他看著深川綺禮點了點眼角,無焦距的視線註視著自己。

很難說改變究竟在哪裏,但他們確實又不是曾經的自己了。

深川綺禮驚訝的放下手:“你靈魂的顏色怎麽變啦。”

太宰治“啊?”了一聲,他想了想回答:“大概是……我現在想要成為一個好人?”

深川綺禮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兩個人陷入了一陣沈默中。

太宰治何其聰明,深川綺禮到來的目的他心知肚明,也知道深川綺禮不久之後就要舉行婚禮——到時候婚禮現場簡直就是異能力者大團建。

深川綺禮揉了揉手腕,她輕聲說道:“抱歉,當時把你丟下了。”

太宰治楞了楞,良久他才笑了一聲,青年臉上的表情還帶著些少年氣:“本來就不是你的義務,雖然說起來有點肉麻,但是對狗卷君還是稍微有些抱歉。”

在深川綺禮離開、太宰治還沒有脫離港口黑手黨之前,他也算給咒言師找了不少的麻煩。

深川綺禮垂眸。

太宰治的視線移向窗外:“對你來說,狗卷君大概是最正確的人了。”

“太宰。”深川綺禮嘆了口氣:“要註意身體。”

太宰治揚了下眉:“……明白。”

深川綺禮念叨:“對自己好一點!”

太宰治瞇了瞇眼睛,他移開了視線:“我知道了。”

深川綺禮彎了彎嘴角,把手中的邀請函放在了桌面上,又提醒了一句:“有空的話可以來哦。”

狗卷棘在樓下等了許久,再不下去他可能就要著急了,深川綺禮起身拍拍衣角,和泉鏡花還有中島敦道別,走進了電梯。

太宰治的拇指摩挲著邀請函,擡眸看著電梯的門關上,最後完全看不見裏面人的樣子。

他起身,在窗邊站了一會兒,看著深川綺禮和狗卷棘走遠,低頭看向手中的邀請函,彎了彎唇角。

深川綺禮風風火火沖向咖啡廳,狗卷棘正在刷著YouTube,青年的半張臉沐浴在陽光下,身周好像都暖洋洋的,聽見門口風鈴響動的聲音轉過頭。

桌面上的甜點還沒有動過,狗卷棘面前的咖啡還剩半杯。

深川綺禮坐下用勺子挖了一口蛋糕:“好吃!”

她用最快的速度解決小蛋糕,放下勺子義正言辭:“我要通知的人全部通知好了!人數比較多,辛苦你陪我跑這麽多天了。”

狗卷棘失笑:“鮭魚子。”

“還有半天,換我陪棘去通知吧?”

“木魚花。”

“誒?今天不去嗎?”

狗卷棘輕抿嘴唇,他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好像在猶豫一些什麽,深川綺禮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其實還沒有見過狗卷棘的家長。

最後,咒言師做出了妥協。

他其實也很久沒有回家了。

狗卷家在幾代之前決定脫離咒術師的行列,他們想方設法地阻止咒言師血脈的傳承,狗卷棘的出生可以說是個意外,天生強大的咒力,開口說話在不經意間就會給身邊的人帶來傷害。

他的降生並未被祝福。

深川綺禮是臨時通過胖達知道這些的,她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對狗卷棘或許沒有想象中的了解。

但是既然父母健在,結婚這種大事還是要邀請的,狗卷家宅的地理位置也有些隱居的味道,越接近,狗卷棘的心情就越不平靜。

深川綺禮握緊了他的手,她輕聲的對著自己的愛人說道:“我在這裏呢。”

狗卷家宅的門口站著引路人,他向著狗卷棘頷首,隨後引著兩人往裏面走,停在了某個房間門前。

引路的人恭恭敬敬伸手攔住狗卷棘:“夫人想要單獨和深川小姐聊聊天。”

深川綺禮眨眨眼睛,沒想到還會有這種劇情。

她感覺到狗卷棘不願意松開拉著自己的手,只能安撫道:“棘在門口等我就好,我會把請帖送給阿姨的。”

引路人露出了感謝的笑,他拉開了門,深川綺禮邁步走進。

房間內點了熏香,淡淡的茶香彌漫在空氣中,深川綺禮看見了坐在茶幾前的女性,她請深川綺禮在自己身邊坐下。

雖說深川綺禮沒什麽害怕的東西,但面對對象的家長還是有些緊張,她在軟墊上落座,向著面前淺色長發的女性點了點頭:“您好。”

她將茶杯放到深川綺禮的面前:“你就是深川綺禮嗎?”

深川綺禮點了點頭。

夫人輕笑了一聲,她的聲音很溫柔:“很好聽的名字,我聽棘說過。”

原本的緊張在她輕笑了一聲後就消散了,深川綺禮舉起茶杯吹了吹,小小抿了一口。

她看了眼茶杯,似乎在想些什麽,隨後詢問:“你們……決定要結婚了嗎?”

深川綺禮忍不住挺直了背部:“是的,我會照顧好棘的。”

狗卷的母親放下手中的茶具,她起身走到深川綺禮身邊,在旁邊的軟墊上坐下。

優雅的婦人握住了她的手,深川綺禮從她的臉上看出了極其覆雜的神情,一時間分不出究竟是高興多一些,還是悵然多一些。

她的聲音有些幹澀:“我……我們很少管教他,就連那孩子的名字都並未被賦予愛和希望。”

狗卷的父親母親都覺得虧欠了那孩子很多。

“深川小姐,我有一個不情之請。”優雅的女性註視著她的眼睛,那雙和狗卷棘極其相似的眼眸中倒映出深川綺禮的樣子,“如果可以,請你和那孩子一起走下去。”

和咒術師成為伴侶並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狗卷的母親最擔心的就是深川綺禮是否能夠陪伴狗卷棘走下去。

深川綺禮楞了一下,她反握住她的手:“我認識棘的時候,他身邊已經有了很好的朋友。雖然沒有辦法像普通人那樣正常的表述,但棘很溫柔,對後輩也很照顧,我們大家都很喜歡他。”

她的聲音安撫了面前的女性,她聽著深川綺禮講述自己遇到狗卷棘之後的種種,原本有些不安的母親放松下來,眼中有欣慰也有對孩子的抱歉。

深川綺禮認真做出了承諾:“您可以不用擔心,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他的。”

一門之隔,青年靠著墻壁站立,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一些什麽。

狗卷棘能夠聽見屋內的對話。

他已經不記得自己小時候的事情了,他很早就被作為咒術師培養,語言是雙語教育,小時候吃過不少的苦頭,但就算是那些,在記憶裏也已經模糊不清了。

他曾經以為自己是不被家人所愛的孩子,這種想法隨著年歲的增長,也漸漸淡了下去。

這是狗卷棘第一次聽見母親的話。

他擡頭看向庭院,模糊的記憶裏,那裏的植株都是矮矮的,現在已經可以遮住烈日,給庭院裏的人開辟一片綠蔭。

時間真的過得很快。

他聽見自己的父親的聲音:“棘。”

狗卷棘向著一側看去,他看見自己許久不見的父親,他似乎蒼老了一些,眼中的喜悅卻是遮掩不住的。

狗卷棘錯開視線,他將準備好的邀請函遞交給自己的父親。

“……”男人接過仔仔細細翻閱了一遍,他也並非擅長言辭的人,只是說著“真好啊”。

身後的門打開,深川綺禮和狗卷的母親一起走出來,她順勢就勾上狗卷棘的手臂,仰頭臉上帶著笑意:“我和阿姨說過啦。”

狗卷棘對上了母親的視線,聲音低了下去:“鮭魚子。”

深川綺禮才發現在一旁的狗卷父親,她熱情地打招呼,隨後為接下來還有客人要邀請,需要先離開表達了歉意,和狗卷棘準備離開。

狗卷棘向著父親和母親鞠了一躬,隨後拉上了深川綺禮的手。

身側的深川綺禮心情很不錯,她走的一蹦一跳:“棘的爸爸媽媽都好溫柔。”

狗卷棘收回視線輕輕嗯了一聲,嘴角帶上了一點微笑,握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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